作者研读经典,观照现实,从平等、多元和公共性三个概念出发,以自由主义为批判立场,梳理、分析和阐释上述问题,并指出了一个由平等的个人进行公共论述的远景。
庸俗者没有怀疑,所以无所担当 ;无聊者缺乏热情,所以不求担当。庸俗者以为意义与价值的问题业已解决,生命不过是随着主流逐波弄潮;无聊者则根本不识意义与价值的追求包含着徒劳的悲剧成分,以为生命本身原是轻松幸福的尽兴一场。
——钱永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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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钱永祥出版社:中央编译出版社出版时间:2016年09月
- 版 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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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刷时间:2016年09月01日
- 开 本:32开
- 纸 张:胶版纸
- 包 装:平装
- 是否套装:否
- 国际标准书号ISBN:9787511730008
纪念伯林之死
以赛亚 .伯林 (Isaiah Berlin, 1909 —1997)是当代一位令人不得不正视的思想家。他的《自由四论》 [2]与《俄国思想家》 [3]两本文集固然为读书人所周知;《刺猬与狐狸》(1953)、《马基雅维利的原创性》 (1972)、《反启蒙运动》(1968)、《民族主义》(1978)等多篇文章也长久脍炙人口;《与俄罗斯作家的会面》(1980)已成文坛传奇文字 (伯林此文追记他在 1945年及 1956年与巴斯特纳克和阿克玛托娃的会面谈话经过 );《自由的两种概念》 (1958)更是相关人文、社会学科一代又一代学生必读的小经典。不过,伯林作为思想家,与我们心目里习见的思想家形象却有些不同;指出这些不同,在我们了解他的思想时,有一些不应低估的实质意义。
伯林出身牛津分析哲学;这是 20世纪最排斥逻辑建构和哲学答 案的哲学门派之一。可是他名世的学术身份乃是思想史家。确实,他的主要观点,几乎都是借由对人物、运动、思潮的思想史研究来
表达的。与此相应,他的思想史著作也表露了明确而深厚的问题意识和思想深度,从不流于排比材料,或者做即兴廉价的诠释与批评、更不用说简单天真的社会学、心理学化约。在另一方面,伯林深信
理念、思想在历史中发挥着重大的作用:历史人物的行与止的意义脉络,来自他们的认知、感情、想象与目标;这些,必然呈现了理智与价值的认定。只要没有把思想简化为个人头脑里突兀出现的念
头,否定思想的历史作用,不啻否定了人作为自觉的 ——也就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历史角色的可能。此外,伯林会坚持,思想观念并不是超历史的抽象存在,而是自有历史可言的实践活动。在
人们接续塑造历史的过程里,理念也在转化变形,与历史本身一样,同时呈现了延续与新貌。伯林从事思想史的工作,不仅是因为他要了解历史、要了解观念的历史命运,也是因为他要肯定人类自觉、
主动地影响历史的可能。
伯林的思想史研究,在三个方面衬托出了这位思想家的独特色彩:
第一,他无意于营造系统的理论,也没有提出全面的学说。他不是康德、黑格尔,也不是罗尔斯或者哈贝马斯。除了早年的少数专技性哲学文章,他几乎未再脱离思想史的脉络去抽象地摆弄概念。
我们无法想象伯林像罗尔斯那样从设想的“原初情境”经营“正义的两项基本原则”、或像哈贝马斯那样基于“理想言谈情境”建构“沟通伦理”。同情地理解早先思想家如何面对历史变局的困扰挤压,再细密地梳理其间的慧见与盲点,从而描绘出人类心灵的内在纠葛与难局—这种接近艺术移情的历史理解方式,自然更注定了他的思想主调会迥异于古典的系统哲学家,或者是 19世纪以“科学”为圭臬的社会理论家。
第二,即使接受了思想史取向的特色,我们也会注意到,伯林纵贯 60余年的著作,题材异常分散,而体裁也以文章为主。如果我的印象和查对无误,除了极早年的《卡尔 ·马克思》 (1939)是章节完备的专书,此后他的作品均是单篇的议论 (essays)、长短论文、演讲、广播谈话,乃至于访谈和杂文;发表场所也往往是在《遭遇》 (Encounter)、《纽约书评》之类的文化刊物。这些文章,直到 1975年以后,才开始由他人择其要者逐册结成文集。而他讨论的主题,则泛及政治哲学、文化意识、历史理论、近代西方的几大思潮、俄罗斯文人知识分子的命运、当代人物的风采,乃至于维科、赫德、哈曼等遭主流思想史掩没的边缘思想家。由于这种著述方式,伯林的影响虽然广远,却少了一般思想家一气吸尽西江水的霸业雄图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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