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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观念不是正方形。观念应该是一个有磁场，有滚动速度的“球”。生活在当今时代的中国人，应该放开观照目光，回忆改革步伐，让思维着的精神开出地球上最美的花朵，结出最灿烂的物质果实。

目　　录

前记
1. 陪你早餐
2. 此行不虚
3. 水中有个月亮
4. 毕业歌
5. 零的突破
6. 露多大脸
7. 有没有杀人狂？
8. 谁喝盐卤？
9. 朋友忙出国
10. 渴望交流
11. 别有一番忧思
12. 叹童商——别有一番忧思之二
13. 大锅饭的幽灵

前记 1. 陪你早餐 2. 此行不虚 3. 水中有个月亮 4. 毕业歌 5. 零的突破 6. 露多大脸 7. 有没有杀人狂？ 8. 谁喝盐卤？ 9. 朋友忙出国 10. 渴望交流 11. 别有一番忧思 12. 叹童商——别有一番忧思之二 13. 大锅饭的幽灵 14. 周末意识 15. 太阳神的魅力 16. 足下有路脚无鞋 17. 街上流行防盗门 18. 罚得我想哭 19. 评“夫妻快乐器” 20. 给孩子的父亲或母亲 21. “蹲坑”问题 22. 不想作的题目 23. 商场委屈死了 24. 真正的超然 25. 悼“日芝” 26. 为李俊成喝彩 27. 和韦唯谈传言 28. 愿生活中多些温情——兼赞本报电话总机接线小姐 29. 出门一怕 30. 冬天来了话乘车 31. 《渴望》随记六题 32. 留下真情从头说——向读者祝贺新年 33. 岁月奉献给季节——元旦感言 34. 挂历——年事谈片之一 35. 伤痕依旧在——再谈《潘望》 36. 乱字之外 37. 关于“假孩子”一兼为麦丽素壮行 38. 服务——年事谈片之二 39. 新闻的幕后 40. 添乱——年事谈片之三 41. 后座——年事谈片之四 42. 破五——年事谈片之五 43. 讨论的空气 44. 普通话 45. 爱是爱心 46. 夜市老话题 47. 当一回上帝 48. 醉猫 49. 放一马 50. 工作着是美丽的——以文代简 51. 不要误了春好处 52. 大西北人——社会心态杂感之一 53. 找乐儿——社会心态杂感之二 54. 书市春消息 55. 网关系——社会心态杂感之三 56. 童话乎？铜化乎？ 57. 东风夜放花千树——“要不要夜生活”的断想 58. 做不做好人——社会心态杂感之四 59. 五月的活力——贺首届月季花节开幕 60. 六月的快乐 61. 站在哪个角度观照？——大题小作之一 62. 观念不是正方形——大题小作之二 63. 廉价大现象——大题小作之三 64. 再论廉价——大题小作之四 65. 选美小议 66. 脾气——社会心态杂感之五 67. 新闻这坯土——兼论包女士现象 68. 夏日笔记 69. 名牌感情 70. 变形记——社会心态杂感之六 71. 心向灾区 72. 海滨浴场——夏日笔记（二） 73. 想到就写 74. 滨江道夜市——夏日笔记（三） 75. 论“没脾气”——社会心态杂感之七 76. 国库券闲话 77. 书摊儿——夏日笔记（四） 78. 猪之喜剧——大邱庄猪场观感 79. 河北区盛事——别议打开城门 80. 一种潮湿的感觉——教师节寄语 81. “谁干好了他告谁”论 82. 我观内耗——非哲学笔记 83. 中秋，和母亲谈天 84. 甜美赋——为长城山货节而作 85. 思絮二题——非哲学笔记（续） 86. 话谱 87. 天津的希望 88. 阔了 89. 商业味文化味——逛风味食廊、动物科技展有感 90. 李宁牌，值得一搏 91. 今冬无战事？ 92. 官不大僚不小（外一题） 93. 势利眼是什么眼 94. 自由的大白菜 95. 热线电话题外 96. 别和老百姓扯皮——兼赞“马上就办” 97. 赠君一枝春——新年慰语 98. 猴这东西 99. 一个句号就是一颗太阳——《今早相会》结束谢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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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试读部分章节

　　1.陪你早餐
　　今早相会，很愉快。
　　我想，总编辑的意图是正确的，作为一名记者没有比和读者直接交流更兴奋的了。
　　渴望交流。这就是《今早相会》出台的全部目的。
　　最初的策划，打算取“陪你早餐”的栏头，这是法国的一个广播节目。于是就想引进过来，在您早餐的短暂时间里同您谈点什么。
　　终于感到难以兑现。
　　主要的忧虑还不在于忙碌的读者缺少悠闲的早餐时间，而在于本报。技术改造，实现胶印，本报终于告别了铅与火。听到了读者的赞扬，也听到了一些意见。主要是出报时间时而拖晚。尽管改进在望，但短期内一定还会难以尽如人意。
　　于是便百感交集。
　　当然，作为本栏主笔，还是期望着您像我一样坚信，技术进步会给我们带来美好的早晨；期望着日后篇篇短简都能陪你早餐。
　　好吧，今天我们就从早餐谈起，一位读者来信说：“我一天中第一个苦恼就是早餐问题！”
　　听到这样的呼声，明白我们的苦恼是共同的。读者不会忘记，本报曾几次就早点问题开展专题讨论，进行连续报道。其间，市长亲临督察，市府颁发文件，早点供应的确大为改观。但是，几个回合过来，上下同时感叹，尽善尽美绝不可能。有些事情就要认头。的确要考虑国情、市情、民情，甚至粮情、油情。比如改善早点供应的措施之一就是到点卖，卖到点。看起来，到点卖不成问题，早点职工披星挂月，凌晨五点，黄澄澄的油条便沸然出锅。但卖到点，就难于保证。尤其到了月末，一些早点铺前，八点多就买不到大饼油条的市民，群起攻之。
　　解释不清，小店只好沉默。
　　市民当然不知道，尽管粮食部门全力配合，早点铺的粮油煤还是限量供应。于是临近月末，货空桶净，硬是烙不出大饼，炸不出油条。
　　用粮的地方很多，吃粮的胃口很大，全部满足了早点，别的地方也难免冉起波动，再出意见。
　　我们的确很难。

1.陪你早餐 　　今早相会，很愉快。 　　我想，总编辑的意图是正确的，作为一名记者没有比和读者直接交流更兴奋的了。 　　渴望交流。这就是《今早相会》出台的全部目的。 　　最初的策划，打算取“陪你早餐”的栏头，这是法国的一个广播节目。于是就想引进过来，在您早餐的短暂时间里同您谈点什么。 　　终于感到难以兑现。 　　主要的忧虑还不在于忙碌的读者缺少悠闲的早餐时间，而在于本报。技术改造，实现胶印，本报终于告别了铅与火。听到了读者的赞扬，也听到了一些意见。主要是出报时间时而拖晚。尽管改进在望，但短期内一定还会难以尽如人意。 　　于是便百感交集。 　　当然，作为本栏主笔，还是期望着您像我一样坚信，技术进步会给我们带来美好的早晨；期望着日后篇篇短简都能陪你早餐。 　　好吧，今天我们就从早餐谈起，一位读者来信说：“我一天中第一个苦恼就是早餐问题！” 　　听到这样的呼声，明白我们的苦恼是共同的。读者不会忘记，本报曾几次就早点问题开展专题讨论，进行连续报道。其间，市长亲临督察，市府颁发文件，早点供应的确大为改观。但是，几个回合过来，上下同时感叹，尽善尽美绝不可能。有些事情就要认头。的确要考虑国情、市情、民情，甚至粮情、油情。比如改善早点供应的措施之一就是到点卖，卖到点。看起来，到点卖不成问题，早点职工披星挂月，凌晨五点，黄澄澄的油条便沸然出锅。但卖到点，就难于保证。尤其到了月末，一些早点铺前，八点多就买不到大饼油条的市民，群起攻之。 　　解释不清，小店只好沉默。 　　市民当然不知道，尽管粮食部门全力配合，早点铺的粮油煤还是限量供应。于是临近月末，货空桶净，硬是烙不出大饼，炸不出油条。 　　用粮的地方很多，吃粮的胃口很大，全部满足了早点，别的地方也难免冉起波动，再出意见。 　　我们的确很难。 　　好在有了早茶，一种广东精制早点。味道是诱人的，环境也相当幽雅。但吃一顿简单的早茶，也要一张五元票。主管商业局长对我说，以他的收入，每月可携老伴吃两至三次。看起来只有广东早茶还不够，还要培养广东的气候，广东的胃口。 　　应该感谢飘香街头的煎饼果子摊儿。摊车密布，大大缓解了早点市场的压力。大处着眼，这也算是改革放出的活水。我曾在哈密道一个煎饼摊饱食四年。摊主姓高，他的煎饼是地道的绿豆面，摊开之后，洒上芝麻葱花香菜，抹上面酱辣油腐乳，味道好极了。四年中，他为我和我的同行不但提供了纯正的地方风味，也节省了不少时间。 　　月初的一天，晨雨绵绵，摊主为我摊了最后一套煎饼果子，竟浊泪点点。他说明天就退照了，就要告别这块地界，这辆摊车，还有我们这些风雨无阻的老朋友。 　　原因是收费太高，难以承受。 　　我曾因此找到区领导反映，区领导的话也颇有道理，个体漏税严重，应该加强征管。 　　我无言。 　　这可能就是国情吧！也许我们就是处在这样一个缠头裹脚、进退两难的境地。 　　于是，我们不但很难，有时还很尴尬。 　　2.此行不虚 　　公仆意识呼唤而归。 　　似乎是久违了。 　　一次走访区政府，区长都在读信，很忙。一位区长不无苦恼地说，三分之一的精力全埋在群众来信里了。群众对有些问题情绪很大。能解决还算顺心，不能解决就头疼，甚至牙疼。 　　我很同情区长。问题的确难以即刻解决。阵痛颇多，干头万绪，现实中能够迎刃而解的问题毕竟有限。这属于公仆的苦恼。问题是老百姓并不知道。老百姓指望着上边，指望着公仆！ 　　中国难题如絮，老百姓的困难也很多，于是产生诸多中国特色中最为突出的是那种情绪流。办了实事，老百姓情绪昂扬。倘若事事犯难，情绪不畅，再传染开来，难免出些麻烦。于是理顺情绪便成了公仆的诗外功夫。 　　南开区长王锦当上了雅园里的荣誉居民。除了年节拜拜父老外，还不时走访。伏夏之日，他别出心裁，和几位区长一道，到雅园里等处与居民一起纳凉。纳凉之后，区长便有了“居氓”感受： 　　“围坐一起，平心静气的交换意见，没有拦车的，更没有起哄的。解决了问题，老百姓鼓掌，解决不了，道道苦衷，讲明原因，老百姓也拍巴掌。我算明白了，我们老百姓是通情达理的，关键是你能下去，能理解他们！” 　　王锦很感动！为通情达理的老百姓而感动！ 　　我也感动。中国老百姓就讲这个劲儿！没有比中国的老百姓心里更有数的了。有了困难，百姓也明白一时难以改观，但他要图个顺气，甚至图个公道话。我想这也是李瑞环同志“活血化瘀”的题旨吧。 　　和平区长刘福生讲，下去了，感觉就不一样了。限于资金，限于条件，和平区一些居民的住房困难难以马上解决。群众来信曾压得这位区长喘不上气来。在来信上批点什么呢？批上千言万语，旧房还是旧房，老屋依旧老屋。于是，区长带队深入困难地区，倾听意见，讲清困难。老百姓说：“区长惦着我们，我们也明白区上的困难。” 　　刘福生说：“真的下去，不但了解实情，取得谅解，而且也让区里干部看看老百姓的困难，受受教育！有的干部说，老百姓原来这样困难，我们不能与民争利！” 　　刘福生的点子颇有点访贫问苦的味道。追思起来，当年纷飞战火，我们很讲究访贫问苦，尽管手里也没什么扶贫专款，但还是发展了许多堡垒户。 　　为什么呢？ 　　又想起市领导人近来下贫村，访灾区，一定不会样样难题统统化解，更不会一下子发展几个万元户。但炕头上热热乎乎，情感交融，老百姓也就有了心气儿。 　　老百姓要的是气顺，图的是盼头！ 　　在困难累积、情绪易于传染的时候，重要的是交流。下去走走，能解决的问题，说办就办；不能解决的，恳请谅解。根据群众情绪制定政策，总比围着办公室划圈强。 　　走走，转转，听听，聊聊。让老百姓感到，你是“站班伺候”的公仆，是他们自己人。此行不虚，也算真格的。 　　3.水中有个月亮 　　市场疲软，反而坚固了地方保护主义的壁垒。 　　楚河汉界，画地为牢。建立商品经济统一市场的理想，至少在九十年代第一春碰了个头破血流。 　　于是经济学家再度挺身而出，发盛世危言：十年经济改革，成果有可能得而复失！ 　　情况是否严重至此，难以料定。但一点事实有目共睹，商品是流不动了。 　　工商携手努力，确保地产地销，这已冠冕堂皇上了报纸。 　　省与省、市与市、县与县的结合部，天降重兵，处处设防。一些地区的头头脑脑披挂上阵，夜访卡口，日查柜台。于是有些地区新添机构，名为“查堵禁办”。 　　都动真格的了。某市规定，销售本地产彩电，每台奖励100元，销售外地彩电，主管部门收取40元费用。某省的招数更绝，销售本省产品有功，享受优惠贷款，若是收购外地产品，原来贷款也要追回。某地银行也动用了金融手段，偿付外地货款，票汇数额每次不得超过万元。于是，有的企业偿付80万元，就要跑80次银行，付80次手续费！ 　　听起来像玩笑，但一位四处碰壁的广东客商对我说：“我想哭。” 　　他终于没哭，因为他的产品总算在天津站住了脚。他说天津还算不错，充其量不过有点篱笆墙，还没到钢筋水泥的程度。 　　我对他说，我们天津虽然厚道，但也不是冤大头，也是“分灶吃饭”的财政体制，银子并不富裕。外地割据狠了，卡了我们的脖子，我们也难免亮出大王旗。 　　比如津产啤酒。以往几年，外地啤酒滚滚流入，占领了店铺酒馆，挤得津产啤酒好尴尬。那时，市场活跃，东方不亮西方亮，也就忍了。今夏闷热，外地市场查禁日紧，喝瓶外地汽水也要课以重税。凡此种种，天津也只好增加点拒绝意识。 　　今夏津产啤酒日子好过，登报宣传，开会动员，再加上一张类似“特别通行证”的准运证，津产啤酒旺产旺销，领导今夏啤酒流。渤海啤酒厂六月份销量竟比去年七、八、九三个月总和增加了l60％。 　　于是，喝惯了五星啤酒的顾客在南开区一家小店公然质问售货员：“怎么就一种啤酒？” 　　售货员当然不会伴以温和：“你问我，我问谁？” 　　“我不问你？又问谁呢？”顾客大惑，只能绕口令。 　　“你去问头儿！” 　　得，板子又打到领导屁股上。好在疲软的市场逗得各路领导坐不住了，屁股随市场飘移不定，板子也实难打准。 　　事实上，板子打在谁的屁股上，谁也会委屈地流出泪来。 　　天天研究市场的领导其实心明如镜。一位负责督战检查市场的头头谈起“保护主义”，也是异常愤慨。他明白，割据是产品经济的产物，是保护落后的臭棋，是卷土重来的老观念。而且作为一名消费者，他也期望货不分天南地北。但一坐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声音就变了。 　　这种声音也有道理，市场疲软，各方封锁，我不自我保护，谁来保护？下策也是策呵！都拉了杆子，我也只好固守滩头。所有这些，不但苦了消费者，更苦了商业老板。 　　天上有个太阳，水中有个月亮。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哪个更圆？哪个更亮？ 　　这是一位年轻经理为我唱的九○年进货歌。 　　笑不起来。 　　4.毕业歌 　　我们有两亿文盲。 　　我们的大学生分配很难。 　　两个问题扯到一起谈，读者肯定感到可笑，但这是现实。七年前我被分配的时候，大学生似乎还在天之骄子的位置。作为梯队直分首脑机关的优等生也不乏其人，有些企业得到一个大学生有时还要花些银子。 　　至少两届吧，大学生分配开始看跌，今年尤甚。距分配时间尚远，大学生们就开始上下奔波推销自己，跑得挺苦。一位在本报实习的北京学生讲，她的校友奔波几十家单位未遇伯乐，于是扬言，再若不成就去做和尚；还有一位在上海学自然的硕士生找到我，希望落脚本报，我终于未敢举荐，因为本报主要是做思想工作的，距生物工程确有偌大距离。 　　相信这些同学都已有了着落。因为国家今年再度统包分配，这的确让人松了口气。 　　但松口气并非全满意。走访学生和家长，多数耿耿于怀。一位中文系学生对我说：分配难，难于上青天；而数学系的高才生则认为，真正的歌德巴赫猜想，是搞到一张分配关系图。家长更是牢骚满腹，有的家长甚至闹到学校，指责校长无能。 　　于是有的校长颇感苦不堪言，期望有句公道话。其实，今夏的校长身陷窘境，东躲西藏，都有点“地下党”的劲头。有位校长很幽默地说，要藏个实在，登寻人启事也不能露面。 　　旨在供需见面、人才流动的双向选择似乎出了毛病。身在其中的大学生讲，好成绩不如好爸爸，有门子不如有路子，有路子不如有根子。这便是误区。大踏步后退，国家统统包了！我总觉得国家包的事情太多了，国家顶累。而且事实证明，有时统包分配，包的不是人才，而是包袱！ 　　人才成了背负沉重的包袱，难道这还不是一种扭曲，一种悲剧吗？ 　　看起来，流动才是出路，流动才有活水。 　　至于某些企业对于人才那种难以理喻的拒绝意识，应该说是一种短视，一种心态的落后，因为未来的企业竞争一定是人才的竞争。武大郎开店和水平运动只能属于未来考证的漫画。 　　中伏大暑，一位读者领女儿来访，讲起女儿本应分到某大单位，终为“后门”顶到基层企业，愤怒和痛苦交织在一起。尤其是母亲，目光中那份飘移的歉然，让我感到是深挚的母爱。但是，我又想，抛开对不正之风的批判，最需要人才的地方难道不是成千上万个基层企业吗？ 　　不能责备这位小师妹，她有判断和选择的权利。但是我要说，随着价值取向的迷惘，自我感觉会不会错位呢？ 　　今夏毕业歌是首沉重的歌。 　　中国的毕业歌最终一定是轻松而欢快的。因为我坚信实现现代化不会只是一个空洞的愿望。您说呢？日夜操劳的家长，还有我的新同学！ 　　O　我始终认为数字是最富感情色彩的符号。尤其是暗含笑影或潜藏杀机的金融数字。 　　1　一九八七年十月，美国联邦银行宣布利率上调0.5％。十月十九日，纽约道琼斯股票指数直落508点，跌幅达22.6％。 　　血染华尔街！ 　　一九八八年八月十六日，中国人民银行宣布九月一日全面提高存贷款利率。这次调整利率的目的是，希望利用金融杠杆，遏止从春天开始的金融储蓄滑坡。但事与愿违，消息一经公布，居民抢提存款，成为八月大抢购的诱因之一。 　　2　今又八月。 　　想起两年前的八月，抢购狂潮扫荡全国，心里不免再生悸冷。但今年风景的确不同。 　　今年银行日子好过。市场虽然疲软，但储蓄坚挺；利率尽、一管下调，但居民存钱的积极性不可遏制。那天，市工商银行曲延伟同志提醒我，《今早相会》应谈谈迅猛增加的储蓄问题。 　　3　今年的天空的确飘满诸多不可思议的谜团。利率杠杆面对高涨的储蓄热情作用有限。市工商银行的数字引人深思： 　　四月十五日利率下调，到五月十五日储蓄反而增加16333万元； 　　三月保值贴补率为零，储蓄增加l5158万元； 　　六月保值贴补率为零，储蓄增加l4749万元； 　　七月保值贴补率为零，储蓄增加24622万元。 　　零真变得淡而无味，分文不值了。 　　4　评价是一回事，现实往往又是另一回事。因此，不论今年的储蓄现象有多少个谜面，我都欢呼这种零的突破！这种零的突破至少含孕着一种难得的安全感。而信用安全感应该属于一种稳定的心态。 　　两年前，保值储蓄出台首月，储蓄依旧直线跌落。银行门前，一位戴毛泽东像章的老人回答我：“为什么取？怕银纸打水漂！” 　　今年的回答相反：“钱是自己的！急着花干什么？”这位朋友是石化设计院一名职工。他告诉我，他曾是龙年大抢购的参战者。 　　车票涨价了。洗衣粉涨价了。邮资也涨价了。市场依然平静，居民照样存钱。曾经沧海难为水。老百姓不再像两年前那样敏感，那样经不起刺激。 　　过于敏感是一种脆弱。 　　过于脆弱出现的黑色幽默就是：自己挠自己脚心，自己给自己造谣！ 　　5经历了三个朝代的中国顾执中老人认为，市场风波与政治制度无关，关键是时局。 　　美国著名专栏作家李普曼当年日记写道：“欧战迫在眉睫。在布鲁塞尔，人们惊恐万状，纷纷去银行挤兑，银行信用荡然无存。” 　　时下，海湾战局骤紧，西方油价暴涨，看起来顾老人的话确是真知灼见。 　　李瑞环.志说，民乐才能和静。居民乐于存钱，也应该是和静的一个证明。 　　零的突破不只露出了金融的微笑。 　　6.露多大脸 　　对于记者来说，太阳的确每天都是新的。记者不可能靠回忆生活。因此，记者必须善于发现也善于忘却。 　　死死地忘记了他，一忘就是六年。他是一位厂长，六年前我曾采写过他大胆改革，扭亏为盈的事迹。消息发在本报一版头条，《人民日报》作了摘要报道，市领导也曾批示继续宣传，于是，我又洋洋洒洒写了篇通讯。之后，便全忘了他。 　　前几天，偶然路过他的工厂，忽然恢复记忆，便直奔厂办寻访这位老朋友。 　　他没有我想象的那般激动热情。轻轻地握手，有节制地微笑，然后倒了杯白开水。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六年前的精神头荡然无存，老练得让人沉不住气。 　　虽然受了冷遇，我依旧热情地寻问他的情况。家庭？分房与否？最后问到工人的情绪，企业的效益。他不回答，只问我来访的目的。他说，如是专程采访，他无可奉告；如是老友叙旧，可以随便坐坐。 　　“采访又有何妨？”我问。 　　他冷冷一笑：“谢了！我可不愿再找病。不报道，日子还凑合过。您大笔一挥，我便掉了进去。想了两年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现在是，露多大脸，现多大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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