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基利贝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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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印刷时间:2016年12月01日
  • 开 本:32开
  • 纸 张:胶版纸
  • 包 装:平装-胶订
  • 是否套装:否
  • 国际标准书号ISBN:9787020120017
作者:索尔?沙朗东【法】 著 林苑译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时间:2016年12月 
内容简介

“你们知道树看到斧子进森林时怎么说吗?瞧啊,那把柄是咱自己人!”

蒂隆·密汉从小就受到父辈爱国精神的熏陶,长大后成了一名爱尔兰共和军军官。然而,在一次战斗中,他误杀了自己的一位战友,却没道出真相。从此,他在“英雄”桂冠的折磨下,良心不得安宁。最后,他被英国特工利用了这一点,成了两面人。他的同胞和家人知道实情后,不但唾弃他,并且消灭了这个叛徒。

这部小说受到爱尔兰共和军成员兼英国特工丹尼斯·唐纳森的真实经历所启发。索尔·沙朗东曾作为法国《解放报》记者认识唐纳森,两人成为朋友,但这段友谊却因为爱尔兰的局势而改变。对友谊的背叛,为独立而进行的争斗,而内情却从未道出。在唐纳森去世之后,作者借小说主人公之口,原原本本道出了其中的隐情,也以这部小说沉重地埋葬了这段友谊。本书荣获二〇一一年度法兰西学院小说大奖。

作者简介

索尔·沙朗东(Sorj Chalandon )是法国作家,一九五二年出生于突尼斯,曾为法国《解放报》担任记者直至副主编,撰写过许多关于北爱尔兰的重要报道,二〇〇六年出版小说《承诺》,荣获美第奇文学奖。二〇〇八年出版小说《我的背叛》,灵感主要来自他个人的经历,特别是是与爱尔兰共和军成员的亲密关系;三年后,他以“背叛”这一主题又写作了小说《重返基利贝格斯》,并荣获二〇一一年度法兰西学院小说大奖。二〇一三年,他出版了小说《第四面墙》,讲述了一个想把让·阿努伊剧本《安提戈涅》搬上舞台的黎巴嫩导演的故事,荣获龚古尔中学生奖等多项文学奖项。

前  言

 

序言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他们必然要代我发言。爱尔兰共和军[1],英国人,我的家人,亲近的人,素未谋面的记者。有些人甚至敢向你们解释我为什么又是如何要走到背叛这一步。也许还会有关于我的书出版,想起来就气人。切莫听信他们所言。不要相信我的敌人,更不要相信我的朋友。遇到声称认识过我的人,你们最好扭头就走。谁也不是我肚里的蛔虫,没有人。我今天之所以开口,是因为只有我才能说出真相。因为我希望,在我之后,是休止。”

 

基利贝格斯,二〇〇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蒂隆·密汉

 

 

 

后 记

 

 

    蒂隆·密汉的尸体于二〇〇七年四月五日星期四十五时被爱尔兰警察发现。他面朝下趴在壁炉前的客厅地上。他很可能刚从林子里回来,身边散落着许多树枝。他穿着外套,戴着围巾,帽子掉在地上。

凶手们用大榔头砸开大门。他身中三枪,12/76口径的铅弹,一般用来射杀大型猎物。第一枪从手腕处打烂了他的左手,他似乎试图自我保护。第二枪射中颈部,打掉了右脸颊和肩膀的一部分。第三枪打中腹部。

IRA随即否认对蒂隆·密汉的死负有责任。一直到四年之后,二〇一一年的复活节,一个反对和平进程的共和组织才声称对这一“处决叛国者”的行动负责。

“他看起来对我们的出现并不吃惊,”两名蒙面杀手讲述道,“他没有喊,也没有哀求。他试图逃到房间里,但滑了一跤摔倒了。我们行刑的时候他已经在地上。”

 

蒂隆·密汉于二〇〇七年四月十四日被安葬在贝尔法斯特的市政公墓,送行的只有他的家人。

杰克如今已移民新西兰,在基督城某个爱尔兰酒吧工作。希拉依旧生活在贝尔法斯特,哈罗大道十六号。



[1] 爱尔兰共和军(Irish Republic Army),英文简称IRA,成立于1919年,由旨在建立爱尔兰共和国的民族主义军事组织“爱尔兰义勇军”改编而成,曾为爱尔兰独立和北爱统一而战。——译注(本书脚注若无特别说明,皆为译注。)

媒体评论

 

 

索尔·沙朗东这部小说令人感动而又心碎,它讲述了一个悲剧性传奇:那段历史中,爱尔兰是一个分裂、受伤的国家。这本书具有深刻的人性,写得精彩绝伦,字里行间都是寂静的泪水。

——法国《新观察家》杂志

在线试读部分章节

父亲揍我的时候嘴里喊的是英语,就好像他不愿让我们的语言掺和进来。他一边揍着,战士口号般的词语从歪拧的嘴型里咆哮而出。父亲揍我的时候他不再是我父亲,他只是帕特里克·密汉。杀气满面,眼神冰冷,那个来者不善、谁见了都要换道走的密汉。一喝酒,父亲便会猛砸地面,撕裂空气,口齿不清。他走进我房间,黑夜也要吓一跳。他不点蜡烛。他像头衰老的动物一样喘着粗气,我等着他的拳头砸下。

一喝酒,父亲就像我们的敌人一样占领爱尔兰。他对周遭充满敌意。在我们的屋檐下,家门口,基利贝格斯的路上,荒野中,森林边缘,白天,黑夜。所到之处,他用粗暴的动作强占地盘。人们远远就能看到他。人们远远就能听到他。他的话语和动作一样踉踉跄跄。在我们村上的慕林酒吧,他顺着凳子滑下来,朝桌子走过去,大手掌往酒杯间猛一拍。他不同意的时候?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应:手指直接戳进啤酒里,配合眼神,话都不用说。其他人都闭了嘴,压低了帽檐,只留眼睛偷偷瞟望。然后他站起身,双臂交叉在大厅里踱步,等待反击。喝了酒的父亲叫人害怕。

 

有天,在去港口的路上,父亲给了老麦克加里格的驴乔治一拳。卖炭翁给他的牲口起了个英格兰国王的名字,为的是能狠狠踹它屁股。我在那里,跟着我的父亲。他带着早晨的微醺跌跌撞撞,我跟在后面一路小跑。老麦克加里格在教堂对面的街角处举步维艰。他一手拽驮鞍一手抓笼头拉着这头纹丝不动的驴,不惜以诸神的名义加以威胁。父亲停下来,看着老头和前肢离地的驴,一个慌张,一个倔强。他穿过街,推开麦克加里格,站到驴对面,厉声呵斥它,好像他面前站的是不列颠君王。他问它知不知道帕特里克·密汉是谁,敢不敢想像是它在跟谁作对。他弓身把脸凑过去,额头对着额头,威胁它,等待牲口给他一个回复,一个动作,等它投降。然后他一拳下去,打在眼睛和鼻子中间。乔治一个踉跄,侧身倒下,板车上的煤块撒了一地。

Éirinn go Brách ! [1]父亲喊道。

然后他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走。

“讲盖耳语[2],就是抵抗。”他接着自言自语。

我们继续赶路。

 

*

 

孩提时代,母亲差我去酒吧里找他。天很黑。我不敢进去。我在慕林厚重的门和窗帘低垂的窗口徘徊,等着有人出来才好溜进混杂着啤酒酸、汗臭、潮湿的大衣和冰冷烟草的气味里。

“帕特?我想是喝汤的时间到了吧。”父亲的朋友们笑他。

他私底下举手揍我,但当我进入他的世界,他张开双臂迎接我。那时候我七岁。我低着头,倚靠吧台站着等他把歌唱完。他闭着眼睛,一只手放在胸口。他在哀悼破碎的国家,逝去的英雄,失掉的战争,他向伟大的先人们求助,向一九一六年的起义者求助,向排成哀怨长队的所有在战争中牺牲的先人求助,盖尔部落的首领们,还有圣帕特里克[3],用他的螺旋手杖驱赶英格兰的牛鬼蛇神吧。我呢,仰望着他,听他唱歌。我观察着其他人的肃静,我以他为傲。不管怎样,毕竟。以帕特·密汉为傲,以这位父亲为傲,尽管我后背满是深色的伤疤,我的头发被一撮撮揪下。当他为我们的土地歌唱时,所有的额头都高高昂起,所有的眼睛都噙着泪水。在凶恶的那一面之外,父亲首先是个爱尔兰诗人,而我就是以这个男人的儿子的身份被看待的。更何况,穿过这道门,我感到热量。有手扶我的背,拍我的肩,有男人之间的眼色,使给还是孩子的我。有人允许我在棕褐的啤酒沫里蘸湿嘴唇。我的苦涩就是从这里来的。我喝着这种土地和血液的混合物,细细体会个中滋味。这种浓稠的黑色液体后来成为我的生命之水。

    “我们汲饮着我们的土地。我们不再是人。我们是树。”高兴的时候父亲如此唱道。

    其他人都是把杯子一放帽子一扣就离开酒吧。父亲可不这样。迈过门槛之前,他总要讲个故事,最后一次吸引众人注意。然后才站起身,套上大衣。

    然后,他和我,我们便回家。他踉踉跄跄,我以为我搀着他。他指着月亮,还有路上的月光。

    “那是死人的光。”他说。

月光下,我们的身影已经有几分幽灵的意味。大雾的某夜,他抓着我的肩膀,在飘渺的山丘之前,他向我保证,生命过后,一切就会是这样,宁静,美丽。他对我发誓,我不再会有任何恐惧。经过写着“NA CEALLA BEAGA”[4]示意村子尽头的木牌时,他向我打包票,说天堂里讲的是盖耳语,说那里的雨就跟这个夜晚一样细腻,但是温润甜美得如蜂蜜般。然后他就笑了。他往上提了提我外套的领子,怕我冷。甚至有一回,在回家的路上,他拉了我的手。我心头却发痛。我知道这只手还会变成拳头,很快,它就会从柔软变得如金属般坚硬。一个小时后,或者明天,我无法明了其中原因。出于恶意,出于骄傲,出于愤怒,出于习惯。我是父亲的手的阶下囚。但是这天晚上,我的手指和他的手指叠在一起的时候,我享用了他的热量。



[1] 爱尔兰语,意为“永远的爱尔兰”。

[2] 指爱尔兰语。

[3] 公元4世纪时爱尔兰的基督教传教士和主教,被誉为“爱尔兰使徒”。

[4] 爱尔兰语中的基利贝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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