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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岂为我辈设！”无论你涉世未深，还是经历沧桑，读阮籍吧！沉潜于悲愤曲折的诗文中，其胸怀本趣将会然于您心。

内容简介

　　阮籍为魏晋之际著名文学家、思想家，“竹林七贤”之一，其思想论著在散文艺术上却又有独创的成就，增添了他作为文学家的风采。阮籍的文学成就首先表现在诗歌创作上，创制了“正始体”，影响深远。阮籍的抒情小赋亦有可观，本书在前人编集的基础上选《咏怀诗》36首、文赋3篇，折衷旧注，进行注释、翻译、解题，为读者欣赏阮籍诗文，了解其人提供了便利。

作者简介

　　倪其心，北京大学教授，著名古典文献学家。

目　　录

前言
咏怀诗(八十二首选三十六)
　其一（夜中不能寐）
　其二（二妃游江滨）
　其三（嘉树下成蹊）
　其四（天马出西北）
　其五（平生少年时）
　其六（昔闻东陵瓜）
　其八（灼灼西颓日）
　其九（步出上东门）
　其十一（湛湛长江水）
　其十二（昔日繁华子）
　其十三（登高临四野）
　其十四（开秋兆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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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试读部分章节

　　咏怀诗（八十二首选三十六）
　　《咏怀诗》是阮籍诗歌作品的总题，今存五言古诗八十二首，另有四言诗十三首。“咏怀”是吟咏自己情怀的意思。五言《咏怀诗》八十二首便是诗人抒写种种生活感慨的作品汇集，并非一时一地之作。一般认为它的第一首具有序诗作用，所以也有学者推测这八十二首是经过诗人自己整理过的一组诗。
　　《咏怀诗》八十二首的题材相当广泛，内容也富有现实性，大多针对魏、晋之际易代的政治生活和斗争，抒写自己的感受、体会、认识和爱憎。其中比较突出的主题思想有三类：一是揭露抨击司马氏集团擅权篡国的阴谋、排斥异己的险毒以及曹魏集团的腐败；二是揭露讽刺依附司马氏集团的礼法之士的伪善和丑恶，以及嘲弄他们富贵无常、荣华易谢的下场；三是赞扬清高自全的隐逸及游仙的道路，抒写对人生哲理的探索。总起来看，八十二首《咏怀诗》真实地表现了一位正直而清醒的士大夫在魏、晋易代的政治形势中的矛盾、苦闷、反抗和幻想超脱的思想情绪，具有历史的典型意义。
　　由于魏、晋之际政治黑暗残酷，诗人采取了比较隐晦曲折的表现手法，多用神话传说、历史故事、自然景象等素材以比兴、象征，因而《咏怀诗》突出的艺术特点是思想感情的爱憎倾向比较明显，但具体内容尤其是有关时政的内容比较含糊，以致“百代之下，难以情测”(《文选》李善注)。清代以来，有的学者尝试征引史实以说明其具体内容，仅可供参考。这里选译了其中三十六首诗。
　　其一
　　这首诗抒写深夜不寐，满怀愁思，极感孤独。三、四句显出世无知音，五、六句暗示民生不安，可以体会这首诗的寓意和寄托。有的学者认为第一首具有整个组诗的序诗意义。
　　夜中不能寐（寐：睡眠。），起坐弹鸣琴。
　　薄帷鉴明月（帷(ｗéｉ维)：指古时堂屋上的帐幕。鉴：照。），清风吹我襟（襟：衣裳的前襟。一作“衿”，指衣带。）。
　　孤鸿号外野（孤鸿：指失群独飞的大雁。号：啼叫。），翔鸟鸣北林（翔鸟：指归来寻找栖宿的飞鸟。曹操《短歌行》：“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即此意。一作“朔鸟”，则指北方的鸟，句意表示思恋故乡。）。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翻译】

咏怀诗（八十二首选三十六） 
　　《咏怀诗》是阮籍诗歌作品的总题，今存五言古诗八十二首，另有四言诗十三首。“咏怀”是吟咏自己情怀的意思。五言《咏怀诗》八十二首便是诗人抒写种种生活感慨的作品汇集，并非一时一地之作。一般认为它的第一首具有序诗作用，所以也有学者推测这八十二首是经过诗人自己整理过的一组诗。

《咏怀诗》八十二首的题材相当广泛，内容也富有现实性，大多针对魏、晋之际易代的政治生活和斗争，抒写自己的感受、体会、认识和爱憎。其中比较突出的主题思想有三类：一是揭露抨击司马氏集团擅权篡国的阴谋、排斥异己的险毒以及曹魏集团的腐败；二是揭露讽刺依附司马氏集团的礼法之士的伪善和丑恶，以及嘲弄他们富贵无常、荣华易谢的下场；三是赞扬清高自全的隐逸及游仙的道路，抒写对人生哲理的探索。总起来看，八十二首《咏怀诗》真实地表现了一位正直而清醒的士大夫在魏、晋易代的政治形势中的矛盾、苦闷、反抗和幻想超脱的思想情绪，具有历史的典型意义。

由于魏、晋之际政治黑暗残酷，诗人采取了比较隐晦曲折的表现手法，多用神话传说、历史故事、自然景象等素材以比兴、象征，因而《咏怀诗》突出的艺术特点是思想感情的爱憎倾向比较明显，但具体内容尤其是有关时政的内容比较含糊，以致“百代之下，难以情测”(《文选》李善注)。清代以来，有的学者尝试征引史实以说明其具体内容，仅可供参考。这里选译了其中三十六首诗。

其一 
　　这首诗抒写深夜不寐，满怀愁思，极感孤独。三、四句显出世无知音，五、六句暗示民生不安，可以体会这首诗的寓意和寄托。有的学者认为第一首具有整个组诗的序诗意义。

夜中不能寐（寐：睡眠。），起坐弹鸣琴。 
　　薄帷鉴明月（帷(ｗéｉ维)：指古时堂屋上的帐幕。鉴：照。），清风吹我襟（襟：衣裳的前襟。一作“衿”，指衣带。）。 
　　孤鸿号外野（孤鸿：指失群独飞的大雁。号：啼叫。），翔鸟鸣北林（翔鸟：指归来寻找栖宿的飞鸟。曹操《短歌行》：“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即此意。一作“朔鸟”，则指北方的鸟，句意表示思恋故乡。）。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翻译】 
　　深更半夜了，我还是不能入眠， 
　　索性下床来，坐着拨响了琴音。 
　　单薄的帐幕映照出那一轮明月， 
　　清凉的夜风吹动着我身上衣襟。 
　　失群的孤雁在田野外传来悲号， 
　　归巢的飞鸟在北面树林里哀鸣。 
　　它们为什么徘徊?看见了什么? 
　　我忧愁地思索着，独自在伤心。 
　　其二 
　　这首诗咏叹神话传说中江妃二女和郑交甫邂逅相好之事，感慨士德轻薄，交谊不终，背信弃义。有的学者认为这首诗以男女喻君臣，讽刺司马氏受曹魏王朝重托，却阴谋篡政。

二妃游江滨（二妃：指神话传说的江妃即长江女神的两个女儿。），逍遥顺风翔（逍遥：自由自在。）。 
　　交甫怀珮环（交甫：神话传说中的一个书生，姓郑，名交甫。珮环：妇女佩带的玉饰。据《列仙传》说，郑交甫在长江、汉水交流处的江边，遇见江妃二女，产生爱慕之情，但不知她们是神女。他请求她们送他环佩，她们果然解下送他。他放在怀里，走了几十步，发现环佩不见了；回头一看，二女也不知去向。阮籍在这诗中只取他们邂逅相悦的情节，借题发挥，并不全用其事。），婉娈有芬芳（婉娈：美好可爱。）。

猗靡情欢爱（猗靡：形容情意缠绵。），千载不相忘。 
　　倾城迷下蔡（倾城：形容女子惊人美貌。汉代李延年作歌：“绝代有佳人……一顾倾人城。”是说绝代美女回头一看，能使城里所有人为之倾倒。迷下蔡：也是形容女子极美。宋玉《登徒子好色赋》说，东邻有个女子，“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使这两个城邑的人们都迷惑于她的美丽。），容好结中肠（中肠：衷肠，衷心。）。

感激生忧思（感激：感情的激发，指爱情。），萱草树兰房（萱草：相传是一种忘忧草。《诗经·卫风·伯兮》：“焉得谖草(同‘萱草’)，言树之背。”是说闺妇因思念丈夫而极其忧愁，想在堂屋台阶下种植萱草来解除愁苦。这里用来表示愁思之深。兰房：指神女居室，“兰”形容清香。）。

膏沐为谁施（膏：油脂。沐：洗发。“膏沐”是说洗发抹油，梳妆整容。施：做，指梳妆。《诗经·卫风·伯兮》：“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意思是说，丈夫出门后，思妇便懒于梳妆了。这句用它的意思。）?其雨怨朝阳（雨（ｙù育)：下雨。《诗经·卫风·伯兮》：“其雨其雨，杲杲(ｇǎｏ稿)出日。”意思是事与愿违，盼望下雨，却偏偏出了太阳。这句用它的意思。）！

如何金石交（金石交：像金石般坚固的交情。），一旦更离伤！ 
　　【翻译】 
　　那两位神女在长江岸边游玩， 
　　多么自在，神态像顺风翱翔。 
　　郑交甫怀抱神女赠送的环佩， 
　　多么美好，情意有醉人芳香。 
　　当缠绵时刻，两情欢乐相爱， 
　　郑交甫信誓旦旦：永不相忘。 
　　倾城姿色，当然能迷惑整个下蔡， 
　　他爱神女的美貌，原本出自衷肠。 
　　爱情的激发使神女忧伤思念， 
　　她们把忘忧草种在清香闺房。 
　　离开了他，为谁去梳妆打扮? 
　　等他不来，像盼雨偏出太阳！ 
　　怎么当初金石般坚固的交情， 
　　一下就变成离绝，令人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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