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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前世”的记忆碎片，开启一段绵亘百年的传奇因缘。
有些爱藏在嘴边，挂在心头，榨尽所有的温柔，悉数奉献于你，仍觉不够。
畅销书作者谢楼南全新作品，网络原名《时光总会告诉我》，继《你若不来，我怎敢老去》、《浮华与你共朽》、《我从不曾说爱你》之后又一都市情感力作。

内容简介

“前世”的记忆，换来今生的执念。
迷雾重重的梦境中，那个被辜负的白衣身影，她无数次地伸手去触摸他，却只触到漫天冰雪，彻骨寒凉。
情牵两世，缘定今生，愿相爱的两个人永远不要记得那段黑暗的记忆，既然一眼百年，那么不妨亦醉亦醒。
自从她懂得利用漂亮女人天生的优势后，这种恰到好处的撒娇还从来没失败过。但今天她显然是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顾清岚。
顾清岚原本看她的神情还是温和的，在看到她这个笑容后，眉心反倒微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才开口：“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露出这种表情。”
路铭心一愣，这笑容可是她的招牌之一好吗？
当初这一幕被摄影师固定下来放到杂志封面上，那期杂志直接多卖了几万册……他让自己不要再露出这种表情？
顾清岚再一次露出了那种很勉强的神情，摇头淡淡丢下一句：“太媚俗。”

作者简介

谢楼南，畅销作家。尤其擅长以清新自然的笔触，描写独特动人的爱情故事。
笔下的男性大多深情完美，深受读者喜爱。
已出版作品：
《我的皇后》《我的爱》《天上第一》《你若不来，我怎敢老去》《浮华与你共朽》《我从不曾说爱你》

目　　录

chapter 1　专业花瓶 001
chapter 2　暧昧高手 011
chapter 3　或得或失 031
chapter 4　长河饮马 047
chapter 5　蓦然回首 061
chapter 6　阳春白雪 085
chapter 7　曲高和寡 102
chapter 8　所求唯你 125
chapter 9　乱云出岫 136
chapter 10 　秋意渐深 149
chapter 11　自欺欺人 167
chapter 12 　似是而非 183
chapter 13　萤火之光 203
chapter 14 　可叹奈何 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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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试读部分章节

chapter 1
专业花瓶
他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好像他早就知道她不爱他，并且未来也没有爱上他的可能。
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愿意跟她结婚，甚至如果她不想嫁给他，他愿意退而求其次，只要一个留在他身边的承诺。
如果有人问，现在娱乐圈最红的女明星是哪位？那么答案一定是：路铭心。
路小姐也许不是口碑最好的女星，甚至不是粉丝最多的，当然更不是演技最好的，但绝对是最红的。
为什么？因为她够美。在影视剧中随便客串个什么角色、走个红毯、在夜市里吃个大排档，都有稳上头条的资本。
这么混着倒也不是不好，路小姐不过二十五岁，正值美貌巅峰，靠传闻中360度无死角的完美上镜脸，起码可以再混个五年。
如果她保养得当的话，花瓶当到三十几岁也毫无压力。但一手扶她上位的金牌经纪人杜励女士显然不这么想。
杜励女士人如其名，40年专注励志，手上出过两任影帝、三任影后，选演员、挑本子眼光之稳、狠、准，业内她认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事实上她给路铭心选本，也从未失过手，演技不够，那靠脸补呗，反正重量级的大片里总不多那么个惊艳出彩的女主角，乃至女N号。
靠着这种专业眼光，还有路铭心的脸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她入行四年，也就这么一路顺风顺水地红了起来。
名气上去了，人也红了，颜值指数五星级的路铭心在嘴损的影迷里也有了个外号：专业花瓶。
终于，连杜励似乎也觉得再这么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了，路小姐再这么专业花瓶下去，她都丢不起那个人！
当她把新剧本丢到路铭心面前时，是这样下通牒的：“给你的新剧，长篇电视剧女主角……你一定要给我演好，若演不好，下个剧我就让你演女汉子！”
路铭心本来还歪在沙发上戳自己的平板电脑，看着八卦帖笑得花枝乱颤，听到这句话瞬间就把腰挺得笔直，一脸严肃并配以坚贞高洁的女神表情：“我会好好干的老板，我不要本色出演，老板！”
杜励早就不对路铭心的觉悟抱有什么幻想了，但还是被她噎得一句话没有，气得颤巍巍地甩袖子走人了。
她临走前留下一句话：“我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通知都推了，这几个月专心拍戏，明天给我见编剧去！”

chapter 1 
专业花瓶 
他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好像他早就知道她不爱他，并且未来也没有爱上他的可能。 
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愿意跟她结婚，甚至如果她不想嫁给他，他愿意退而求其次，只要一个留在他身边的承诺。 
如果有人问，现在娱乐圈最红的女明星是哪位？那么答案一定是：路铭心。 
路小姐也许不是口碑最好的女星，甚至不是粉丝最多的，当然更不是演技最好的，但绝对是最红的。 
为什么？因为她够美。在影视剧中随便客串个什么角色、走个红毯、在夜市里吃个大排档，都有稳上头条的资本。 
这么混着倒也不是不好，路小姐不过二十五岁，正值美貌巅峰，靠传闻中360度无死角的完美上镜脸，起码可以再混个五年。 
如果她保养得当的话，花瓶当到三十几岁也毫无压力。但一手扶她上位的金牌经纪人杜励女士显然不这么想。 
杜励女士人如其名，40年专注励志，手上出过两任影帝、三任影后，选演员、挑本子眼光之稳、狠、准，业内她认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事实上她给路铭心选本，也从未失过手，演技不够，那靠脸补呗，反正重量级的大片里总不多那么个惊艳出彩的女主角，乃至女N号。 
靠着这种专业眼光，还有路铭心的脸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她入行四年，也就这么一路顺风顺水地红了起来。 
名气上去了，人也红了，颜值指数五星级的路铭心在嘴损的影迷里也有了个外号：专业花瓶。 
终于，连杜励似乎也觉得再这么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了，路小姐再这么专业花瓶下去，她都丢不起那个人！ 
当她把新剧本丢到路铭心面前时，是这样下通牒的：“给你的新剧，长篇电视剧女主角……你一定要给我演好，若演不好，下个剧我就让你演女汉子！” 
路铭心本来还歪在沙发上戳自己的平板电脑，看着八卦帖笑得花枝乱颤，听到这句话瞬间就把腰挺得笔直，一脸严肃并配以坚贞高洁的女神表情：“我会好好干的老板，我不要本色出演，老板！” 
杜励早就不对路铭心的觉悟抱有什么幻想了，但还是被她噎得一句话没有，气得颤巍巍地甩袖子走人了。 
她临走前留下一句话：“我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通知都推了，这几个月专心拍戏，明天给我见编剧去！” 
老板发话，第二天一大早，路铭心便利索地收拾了行头，老老实实地跟着助理去了指定地点。 
虽然老被骂演技差，路铭心的工作态度绝对是端正的，当晚她就将剧本匆忙翻看了一遍。 
即将开拍的电视剧是个偏正剧风格的长篇历史剧，已经挺成熟了，看出来已经磨得差不多，到了后期收尾的阶段。这次杜励让她见的编剧，据说还身兼历史顾问，见面的地点就是那位教授在B市的私家别墅。 
当助理小刘把车一路开到西郊的别墅区，路铭心就在心里嘀咕：“这年头教授都这么有钱了？”毕竟B市西区的别墅比其他几个区年代更久远、格调也更高，住在这个区的人非富即贵，随便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等车拐上了一条私家马路，将她送到一栋四面都有树木掩映的别墅前时，她已经脑补出一个有钱又深居简出的孤僻老头子形象了。 
历史学教授嘛……难道不应该是跟出土文物一样充满年代感和陈旧气息的物种吗？ 
经过四年相处，助理刘芬芳早就充分了解到外表光鲜的路铭心大美女骨子里是个怎样不靠谱的家伙了，停车时看到她丰富的面部表情，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杜总说，你要待满一整天，晚上打电话，我再来接你。” 
路铭心在心里“唉”了声，忙问：“那我中午怎么吃饭？” 
感情她从早上9点钟起，就开始惦记中午那顿饭了，刘芬芳嘴角又抽了下：“顾教授会帮你解决的。” 
说完连人带包把她轰下车，刘芬芳掉转车头毫不犹豫地绝尘而去，留下路铭心攥着小包在人家别墅前嘤嘤哭泣，活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小刘真是的，这么对待雇主太残忍了，就跟我不发她工资一样。” 
她这倒说对了，她真没发过小刘工资，人家是在杜励那里领薪水的。 
路铭心是谁？当之无愧的红毯皇后，即使是在四周荒无人烟的郊区别墅面前，即使刚被助理像丢垃圾一样毫不留情地丢下车，一转身抬手轻抚了下秀发，依旧走得风姿绰约、仪态万千。 
她走到门前抬手按门铃，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管家，头发花白，仪态谦逊优雅，微微欠身：“先生恭候已久，路小姐请进。” 
路铭心这才收起对这栋别墅的主人那一脑子的胡思乱想，表情正经了一些，也礼貌地回礼：“谢谢您。” 
她进入演艺界四年，起点不低，成就也不差，往日里各路权贵没少见。如果说有什么最能证明主人身份的，那么既不是豪宅名车，也不是珠宝华衣，而是替主人做事的人。 
从今天给她开门的这个老管家身上看，住在这里的人一定不是老学究或者暴发户，非三代以上的名门出身莫属。 
管家带她穿过装潢考究、古雅的玄关和走廊后，路铭心才看到早就坐在会客室里的那个人。 
那人面前摆着一杯青瓷茶碗，手里捧着一卷书，路铭心视力好，一眼就看到那本书是线装的，封皮也是青色的，书页微微泛着黄，看起来就是本货真价实的古书。 
相比于礼貌的管家，那人态度就随意多了，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靠近，眼睛也没从书上抬起来，只是淡淡开口说：“倒还算准时，坐吧。” 
路铭心一靠近就紧盯着人家的脸看，早没心情计较他对自己的轻慢态度，曾经谋杀过无数菲林的完美笑容也早收敛了：“顾清岚啊……” 
对方抬起头对她微微勾了唇角，那人清俊至极的面容上有那么一丝看好戏的神情：“不然呢？” 
 
路铭心想自己真是蠢，她单知道人家是“顾教授”，都没想过问一下到底是哪个“顾教授”。 
她只想着瞎猜历史教授怎么有钱住这么好的房子，没想到这教授是顾家大少爷。是，这个顾清岚她认得，不但认得，还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得。 
路铭心的家世从没在媒体上曝光过，也就没有多少人知道，堪称当代花瓶典范的路大美女，出生在一个标准的高知家庭。 
父母都是博士出身的研究人员，在她还没有脑袋一热，在高三那年去报考了表演学校之前，无论她长得如何美貌惊人，所有人都还觉得她以后也肯定是要穿着白大褂进实验室的。 
而她那对一辈子专注研究的父母，其知交好友里统共也就一家称得上“豪门”或者“名门”的，那就是顾家。 
而她父母会认识顾家这样的名门，也是因为路铭心的妈妈和顾清岚的母亲，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手帕交，各自嫁人后仍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当路铭心还是个从外表上看不出性别、行动轨迹也很可疑的儿童时，没少和妈妈一起到H市顾家的祖宅里做客。 
直到后来她妈妈进了科研所越来越忙，和做全职太太的顾母话题也不那么多了，两家的往来才渐渐少了。 
即使这样，两家的联系也没断，路铭心上次见顾清岚，应该是在十年前，他还没出国前的家宴上。 
一晃十年过去了，路铭心从当年那个假小子长成了现在的绝色大美女，顾清岚倒还是当年的模样。 
五官清俊绝伦，气质儒雅高洁，抬抬手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范儿——也不知道他穿了一身现代装是怎么办到的。 
路铭心看着眼前这个从少年乃至孩童时期就闪闪发光的活体男神，默默咬了咬后槽牙：“顾清岚，我妈说过，我要嫁人最好能嫁给你。” 
顾清岚还是坐在沙发上没起身，微抬起头上下打量她，轻叹般开口：“是啊……好在你如今像点儿样子了。” 
他说话一直没什么太多的表情，这一声淡淡的话语里，却不知为何让路铭心充分感受到了浓浓的差强人意——别名叫嫌弃。 
自诩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的路铭心小姐，觉得她自己结结实实地被噎到了。 
顾清岚到底是个从内到外的真君子，没继续嘲讽她，而是将手中的书合上后放下，起身对她点了下头：“李老师还在休息，你先跟我到书房来吧。” 
李老师就是这部戏的另外一个署名编剧李昂越，算是国内历史剧的名笔，请了这两个人来，也足见公司对这部戏的重视。 
路铭心听他话里的意思，李昂越昨晚应该是住在这里的，不由愣了一下：“你们都住一起了啊？” 
路铭心没大毛病，就是平时说话有点儿过于简略，所以老会说出点儿含义似是而非的话来。 
顾清岚听到这句“住一起”，修长的眉尖就微微扬了起来：“李老师喜欢夜里聊剧本，我这里客房又多，所以一周前他就在这里住下了。”说完这句，他略顿了下，又非常温雅地笑了笑，“总归剧本还要再磨合一两周，你若是嫌跑来跑去麻烦，也可以住下来。” 
他这番话说得温文尔雅又贴心，路铭心人懒，又觉得这个别墅挺安静她也挺喜欢，想也没想就接了话：“真的啊，那就麻烦你了，我去跟杜姐说一下。” 
顾清岚笑笑：“不用客气，不过客房只剩下我卧室旁边的那一间了。” 
熟悉路铭心的人都知道，她那美艳魅惑的壳子都是摆设，她大脑里一直缺根弦，再加上顾清岚是她从小就认识的人，就更谈不上设防了，听完忙点头：“没事儿，只要不影响你就成。” 
顾清岚轻笑起来：“怎么会影响呢？毕竟……我们已经是婚约对象了。” 
他说完就潇洒地转身先一步走去书房，留下路铭心缓了那么一会儿，才有点儿明白过来：她是被顾清岚调戏了吗？ 
不然她怎么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呢？还有婚约对象是怎么回事……她父母是很想让她跟顾清岚结婚，可如今婚姻恋爱自由啊，不能包办的！ 
等她尾随顾清岚走到书房时，那个人早就背转了身，随手从高耸入房顶的书架上抽取书本。 
他似乎对这庞大的书群了如指掌，不到一分钟，手里已经有了三四本厚厚的大部头。将书放在书房正中的书桌上，他用手指点了点最上面那本的封皮：“你先把这几本书通读下。” 
路铭心走过去翻看了下，发现那是几本断代史专著，看名字都是专业级别，而非那种通俗的大众读物。 
就算她是被杜励派来“参与”剧本创作讨论的，也不用真的让她去啃这些大部头吧？ 
看到她有些疑惑的目光，顾清岚微勾了唇笑了笑：“你应该不是看不下去书的那类人吧？” 
路铭心摸着封皮的手顿了下，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她又怎么会是连书都看不下去的那类年轻女孩子。 
事实上，直到高三之前，她都是同学口中“学霸”类的学生。智商和天赋都会遗传，更何况再加上父母以身作则的教养，那时候的她，剪短发，戴着黑框眼镜，无论冬夏，从来不穿裙子，不戴首饰，也不懂得使用任何化妆品和保养品。 
那时候的她还满脑子都是考试还有竞赛，问她最近上映了什么电影她肯定是不知道也不关心的，但问到她各所重点大学提前招生考试的时间表，她一定能倒背如流。 
连她自己在那一年之前，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印着她的脸的巨幅海报会被贴在各大影院的广告牌上，而她妆容精致、穿着拖地长裙，在各大电影节的红毯上对着不停闪动的各色镜头巧笑倩兮。 
在她彻底红起来之后，曾有好事的网友“人肉搜索”了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扒出来她高中时代的照片，放到网上，并评论说，女神也有屌丝的时候。 
那张照片上的高中女生当然并不真的是“丑女”，只是和她现在的形象相去太远——肥大的蓝白色运动校服遮住了修长苗条的身体，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款式陈旧土气，将那双水波荡漾的杏眼完全挡住，同时将脸部比例割裂得七零八落。 
这还不算，那是张班级春游时的合照，大概是因为心情不错，她还对着镜头咧开了嘴大笑，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没心没肺。 
因为这张照片，她在公司里整整被嘲笑了一周，每个熟人见了她都会“哟”一声：“女汉子来啦！” 
对此杜励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看她，又看看电脑上那张照片，最后下了结论：“以后镜头前不要大笑。” 
路铭心一边郁闷地答应，一边忍不住对着被放大在电脑屏幕上的老照片看了又看，其实她还有些怀念的。 
怀念当年那个从来不需要在意形象，想用什么表情对着镜头就用什么表情对着镜头的女孩子。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那才是真正的路铭心。 
看她很久没回答，顾清岚也没再去追问，而是换了个问题：“我走之前，你是高一吧？” 
他是指他去国外读大学那年，那年路铭心16岁，刚读高一。 
她点点头：“是啊。” 
顾清岚笑了下：“师范附中，我记得你成绩不差。” 
这话路铭心已经听过太多遍了，就连当年表演系的招生老师，在看到她的资料后，都特地多看了她几眼：“全国高中数学联赛一等奖……文化课成绩不错嘛。” 
好像很多人都认为，美丽的面容和聪慧的大脑是不能并存的。如果脸蛋太过美丽，那么大部分人都会认为你是笨蛋；如果你太聪明，那就一定得是其貌不扬的丑女。 
不然一来显得上帝太不公平，二来有悖“胸大无脑”的一般常识。 
路铭心有些没形象地耸了下肩：“是还不错，怎么了？” 
果然顾清岚接下来就问：“为什么要去读表演专业？” 
他不是那些记者，路铭心还得小心翼翼地说场面话，她干脆就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把这几本书搬起来抱怀里，然后习惯性地朝身边的人丢过去一个嗔怪的笑容：“顾先生真是的，书这么重都不帮女士拿一下？” 
自从她懂得利用漂亮女人天生的优势后，这种恰到好处的撒娇还未失败过。但今天她显然是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顾清岚。 
顾清岚原本看她的神情还是温和的，在看到她这个笑容后，眉心反倒微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才开口：“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露出这种表情。” 
路铭心一愣，这笑容可是她的招牌之一好吗？ 
当初这一幕被摄影师固定下来放到杂志封面上，那期杂志直接多卖了几万册……他让自己不要再露出这种表情？ 
顾清岚再一次露出了那种很勉强的神情，摇头淡淡丢下一句：“太媚俗。” 
路铭心觉得，再跟顾清岚独处下去，她的小心肝就要受不了了。 
据说真正的贵族从来不会把“高贵”两个字写在脸上，他们只会用自己的言行和仪态告诉别人：我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通俗点儿来讲就是，让你自惭形秽。 
顾清岚显然就是那种有本事让你自惭形秽的人，哪怕路大明星现在头上顶着多个光环，在他面前还是会分分钟就被贴上“俗气”的标签。 
等他们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顾清岚还是姿态娴雅，犹如青松修竹，端得是仙气飘飘。 
路铭心双手抱了一堆书，就像被霜打过了一样灰头土脸。 
恰好李昂越也起床了，正从楼上下来，他们已经合作过一部戏，也算是熟悉，就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铭心来了啊。” 
路铭心对年长的前辈一贯很礼貌，立刻点头说：“李老师好。” 
他们客套完了，顾清岚也向李昂越问了好。路铭心以为接下来就该让自己正式加入讨论组了，结果他却对李昂越笑笑：“昨晚聊得太晚，李老师都还没休息好，今天上午我和铭心就不打扰了。” 
身为国内的名编剧，李昂越却身高马大，留着络腮胡子，乍一看倒像是搞艺术的。李昂越听他这么说也没反对，只是摸着自己的胡子：“也好，下午我们再来杀一局！” 
顾清岚点头应下来，这都还没什么，接着他就抬起手臂，揽住路铭心的肩膀，将她带到自己怀里，笑了下：“那我先带铭心去看她的房间了。” 
他这动作和语气都太自然，路铭心有些迟钝地任他搂着自己的肩膀，李昂越也点头笑着和蔼地目送他们离开。 
二楼的走廊上，顾清岚已经淡然地放开了搂着她肩膀的手，替她推开了客房的门。 
里面是一间布置得很好的房间，甚至像是重新装修过的，因为墙纸和窗帘乃至家具的主色调，都是路铭心在采访中透露过的最喜欢的淡紫色。 
说是客房，却占据了这一层别墅中最好的位置，落地窗外就是宽大的露天阳台，连浴室里也有超大号浴缸，完全就是主卧的规格。 
这下连见到顾清岚后，就完全放松了警惕性的路铭心都觉察到不对劲了。 
先是自己被突然地安排了一部戏，然后又被老板勒令参加剧本讨论会，再然后顾清岚就像请君入瓮一般，在自家别墅里等她送上门，再漫不经心地建议她住下，最后打开了早就准备好的笼子等她进去。 
后知后觉的路铭心总算知道回头去看身边的这个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清岚则淡淡地一笑，他笑时唇角挑起的弧度很浅，于是就给人一种温和又古雅的感觉：“和你结婚的那个提议，我觉得可以考虑。既然你早晚要成为这里的女主人，那么提前准备下你的房间，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路铭心这下才真的愕然了，她妈妈前不久是说过，顾清岚已经回国了，顾家也有那个意思，要她跟顾清岚找时间再见个面，看能不能处处朋友，如果相处好了考虑下结婚。 
毕竟她已过25岁到了适婚年龄，娱乐圈又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她妈妈多少有点儿不放心，顾清岚又是知根知底的，不失为一个好女婿的人选。 
可那也就是说说而已，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当时也就是那么一听，完全没当真。 
她现在有自己的事业，经济也独立，在终身大事上，她认为自己还是有自主权的。 
看她的神色越来越愕然，顾清岚就知道她心里想到了什么，他又温雅地一笑，说话声不急不缓：“你如果不想结婚也无妨，但我希望你可以留在我身边……你如果需要我付出金钱代价的话，价码不会比任何向你开过价的人低。” 
路铭心想了好一阵，也没想通，她应不应该甩给顾清岚一巴掌，然后告诉他，本小姐卖艺不卖身，你提这种要求是想干什么？ 
可她左看右看，也没能鼓起勇气对着顾清岚那张清俊儒雅的脸下手，毕竟这张脸怎么看怎么不像那种欺压民女的恶霸。更何况她手里还抱着一大摞书呢，有点儿累。 
她有些哭笑不得：“那你倒说说看，我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合法妻子不当，非要当被你金屋藏娇的女明星？” 
顾清岚倒是又笑了下：“我想你也许会不想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 
路铭心又是一愣，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太笃定，不是在说一种可能，也不是在说一种预期，类似于“假如你没有爱上我”这样的预测。 
他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好像他早就知道她不爱他，并且未来也没有爱上他的可能。 
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愿意跟她结婚，甚至如果她不想嫁给他，他愿意退而求其次，只要一个留在他身边的承诺。 
这种态度，怎么说呢？意外的退让，又意外的坚定。 
因为他虽然表示了他们可以不结婚，但却又换了另一种方式，要求她跟自己产生某种关系和契约。 
在顾清岚面前，路铭心一直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现在就更搞不明白了，只能叹了口气：“顾清岚，以你的条件，没必要让自己这么委屈的。” 
顾清岚倒是又微微地笑了，路铭心自诩是见惯了相貌顶尖的男人的人，但也被他这轻淡无痕的一笑晃了神。 
他笑完后，轻声说了句：“没事儿，我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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