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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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印刷时间:2014年04月01日
  • 开 本:12k
  • 纸 张:胶版纸
  • 包 装:平装
  • 是否套装:否
  • 国际标准书号ISBN:9787532152025
作者:李约热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14年04月 
编辑推荐

 

★ 怪诞现实主义乡土寓言,长篇小说处女作

★ 著名评论家贺绍俊等人专文推荐:

“李约热所写的‘恶’其实是一种弥散在日常生活中的‘恶’……也许可以称之为一种‘平庸的恶’。因为‘恶’,李约热更加接近了现代主义精神。”

★ 恶人语录:

鬼怕恶人。

恶人不是唱歌就是拿刀。

在变成恶人这件事上面,着急是没有用的。

把恶人当恶人来对付不叫本事,把好人当恶人来对付,那才叫恶。

……

★  八十年代的“文革”阴魂,启蒙话语下的“非启蒙”生存状态

 


 
内容简介

1982年,广西*镇,人们的眼里闪着邪光。

平民马万良意外一刀,差点割断外地人的手腕,围观者投票将他送进“黑屋”,引发他对*镇的仇恨;公安黄少烈为捍卫尊严,决心整治日益猖獗的盗贼,自己的儿子黄显达却在一次“批斗”游戏后成为小偷马进的“兄弟”;校长韦尚义全力推进“学英雄,颂英雄”活动,最终变成造假先锋……

历史的仇怨和现实的暴行交错纠葛,事实的走向与虚构的位面扑朔迷离,那些融入国民血液中的猜忌、围观、恐惧渐渐发酵,于沉默中展现了“乌合之众”暗涌的暴戾,展现了激情与理想之外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叙事逻辑。


作者简介
李约热,本名吴小刚,1967年8月出生,壮族。现供职于广西文学杂志社,系“八桂学者广西民族大学文学创作岗”团队成员。作品曾获《小说选刊》2003—2006全国优秀小说奖;第四届“华语文学传媒盛典”*潜力新人奖提名;第二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潜力新人奖;第五届、第六届广西文艺创作铜鼓奖;第八届广西青年文学独秀奖等。有作品入选中国小说学会“2008中国小说排行榜”,出版小说集《涂满油漆的村庄》、《火里的影子》、《广西当代作家丛书·李约热卷》。
媒体评论
人民網南寧6月11日電 6月10日,八桂學者廣西民族大學文學創作崗長篇小說推介研討會在南寧舉行,專題研討廣西作家李約熱新著《我是惡人》。
在线试读部分章节

晚上,在黄少烈的办公室,韦尚义和黄少烈面对面坐着。黄少烈的面前摆着一碗酒。韦尚义说:“没想到黄公安喜欢喝昂酒。”野马镇把空腹喝酒叫做“喝昂酒”。就是昂起头一饮而进的干脆劲。

黄少烈说:“你不要见怪,这是我的一个小计谋,韦校长,今天我对你说的话,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都当酒话听。”

韦尚义笑了,说:“你的心眼就是多。说个心里话都还留后路。喝吧,喝了好说话。”他想黄少烈不愧是公安,做事留有一腿,怕他出去把他跟他说的话到处跟人说。如果这样的话,他就说自己说的是酒话。在野马镇,说酒话可以不负责任。可见黄少烈防人之心是多么的强烈,想想,如果不是为了他的仔,他也不会这样。

黄少烈将碗端到嘴边,他的头几乎埋到碗里。像要牛饮一样。当他放下酒碗,韦尚义看见碗里的酒还是那么多。

黄少烈说:“韦校长,你信不信,野马镇早晚要出大乱子。”

韦尚义说:“再大也大不过吃人肝吧。”韦尚义脑子里的大事就是吃人肝。他什么都见过。野马镇过去所有的灾难都在他脑子里装着。他想,黄少烈要说的灾难,肯定没办法跟他脑子里的相比。

黄少烈说:“你就等着看吧,现在的野马镇,每一个人都很嚣张。”

韦尚义说:“是不是他们说话的声音高一点,你就说他们嚣张?”

黄少烈说:“这你就不懂了,声音高算什么,眼睛毒才可怕,你好好想一想,你所有的熟人,他们看你的眼神跟过去有什么不同?”

黄少烈感觉到野马镇要出大乱子,并不是来自圩场上的噪音。而是人们眼里的邪光。马万良就不说了,他是公开跟他对着干的人,讨论他眼里的邪光没有什么意思。黄少烈感觉野马镇要出大乱子,是因为他的小儿子黄显达。他眼里的怨毒,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当他注意到这一点时,他发现野马镇所有的人看他的的眼神都跟以前大不相同。有些是怨毒,比如马万良、黄显达;有些是不信任,比如黄精忠、刘岸、郑天华;有些是视若无睹,比如马进黄林生邱有明张发祥。这三种眼神同时对准他,使他感到危险而又孤单。现在他在街上走,都阴着一张面孔,不会主动跟任何一个人打招呼。他跟他们毫不相干,他不指望他们,他们也不指望他,他跟他们的关系就是就事论事,见子打子的关系。

韦尚义低头想黄少烈的话,他从来没留意过别人用什么眼神看他,以前怎么看,现在又怎么看。他面对的都是小学生,他们都怕他。他说:“是不是你公安当久了,看谁都像坏人?”

黄少烈说:“那要等他们做坏事之后才晓得他们是不是坏人,反正看见他们的时候,脑子多转一转。不然的话,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你都不晓得。”

韦尚义觉得黄少烈有点反应过度,可能是黄显达这段时间搞得他心烦意乱,他看人的眼光才走样。这很正常,不光黄少烈,野马镇的每一个人都会这样。就是谁家里的一条狗被人偷走了,都很容易对这个世界充满仇恨。现在他不想跟他讨论眼神的问题,相同的眼神,不同的人,或者相同的人,不同的心情,解释起来肯定不一样。关于眼神的的问题,一个拿笔的,一个拿枪的,更加说不到一起。他感兴趣的,是野马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乱子,平时他在学校里,说的话都是书本上面的,关于镇上的坏消息虽然经常传到耳朵里,但是跟书本上的事相比,就算不得什么了。不过现在他很想知道,野马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既然这些话从黄少烈的嘴里说出来,也不是没有根据,听一听还是很有必要的,“你说,野马镇会发生什么大事?不会是卫星上天,人头落地吧?”韦尚义调侃道。

黄少烈不吱声。喝了一口酒,这回是真喝。他说:“我之所以说野马镇要出乱子只是一个大概的感觉,因为在野马镇,最叫我放心的人越来越少,甚至已经没有了。韦校长,你说,野马镇哪一个人最让我放心?”

韦尚义就在心里想野马镇哪一个人最老实,最不可能出事。他首先想到青果,他说:“青果一天到晚不出门,你说他会出什么事?”

黄少烈说:“不出门就不会出事?我告诉你,他开始打老婆了。”青果在街上,碰到黄少烈从来不打招呼,属“熟视无睹型”,不光对黄少烈这样,对所有的人都如此。他不跟任何人来往,只想念他爸。青果打老婆的事是黄精忠告诉黄少烈的,黄精忠告诉黄少烈:“少烈,青果家里有哭声。”黄少烈脑子里马上闪过青果粗壮有力的老婆邱大妹,黄少烈问黄精忠:“邱大妹打青果?”黄精忠说:“青果打邱大妹。”黄少烈很吃惊,心里想,这个青果,现在也开始嚣张起来了。

韦尚义说:“大概是苦久了,想尝尝当主人的滋味。这个青果。”

韦尚义又提出一个老实人,就是喜欢跟在黄少烈后面跑的阿满。一般胆小的人都老实。他大声说:“阿满!阿满应该让你放心吧?”

黄少烈说:“老实个卵,越是在你面前老实,就越是要当心。我对他从来不放心。”到目前为止,阿满还没有什么事迹让黄少烈觉得他会出事,但是黄少烈也不会轻言对他放心。

韦尚义想,这个黄少烈,他不相信任何人,大概他把野马镇的每一个人都当成他看管的对象,这很麻烦。本来他还想出了几个老实人,他没有说出来,说出来也白说。他想。

韦尚义说“少烈,野马镇老实人都没有了,你说应该怎么办?”他担心野马镇本来没什么事,但最终会被黄少烈逼出什么事来。他想知道黄少烈怎么样对付自己脑中的“乱局”。

没想到黄少烈说:“怎么办,我连我的仔都管不了,我还能怎么办。”话是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要出乱子,那就不是他一个人能管得了的,现在他担心自己的仔。“好了,韦校长,野马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不要说了,还是言归正传,说一说显达,你有什么办法让他高高兴兴回家?”

韦尚义这才记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想,像黄少烈这样的人,脑子里时时刻刻都有敌情观念,当父亲当得很失败,当老公当得也……这个不知道,当邻居当得也很失败,请客喝酒之风说来就来,你还板着面孔,像教训犯人一样跟人说话,没有一个人不反感,这样一来,仔不跑才怪。他觉得自己的任务很重,他将用教一百个学生的精力,教黄显达,让他喜欢自己的爸爸。来之前,他就有了主意。

韦尚义说:“黄公安,这件事可能还得你配合。”

“你要我怎么办?”黄少烈问。

“你能不能下乡一段时间?”韦尚义说。

“下乡?你让我下乡?为什么?”黄少烈不解。

韦尚义说:“你下乡破案,最好去个十天半月,我保证当你回家的时候,一个喜欢你,热爱你的乖孩子在家里打洗脚水等你。”

黄少烈拿看马万良的眼光看韦尚义。他想知道韦尚义准备用什么样的办法调教自己不听话的儿子。

“你有什么办法?”他说。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你好好配合一下就可以了。十几天后就是春节了,在过年的时候,我要让一个喜欢你,崇拜你的仔回到你的面前。”

黄少烈有点心动,但是还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韦尚义。

韦尚义说:“放心吧黄公安,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对不同的学生,我有不同的方法整治。不瞒你说,就像你当公安是为了对付坏人一样,我当这个校长,就是为了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学生,当然,还有个别不听话的老师。如果人人都听话,还要我这个校长干什么?”这样说之后,韦尚义突然就理解了黄少烈,有些时候,自己跟他挺像的,不同的是,自己的仔对自己服服帖帖,而他的仔则讨厌他。如果说一个警察的孩子跟一个教师的孩子有什么区别的话,这就是区别。你不服都不行。

黄少烈不再追问,他说:“三个小孩,我最疼的就是显达,他是早产,生下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心跳,医生都说不行了,要我拿去埋,我不服,放他在我怀里捂,捂了一个晚上,他才哭。说来也奇怪,从他会走路开始,很多时候,不管他在不在家,我的眼睛突然就去找他的身影,心怦怦直跳,好像他随时都会出什么事一样。他跑到马万良家住之后,我也下狠心不理他,可是不行,他不认我,我还得认他,我是他爸,他是我的满仔(最小的儿子),是我的心头肉,他不晓得,这些他都不晓得。”

韦尚义说:“等他长大,他就会明白。”

黄少烈说:“我哪里等得到他长大,等他明白,一切都晚了。”

黄少烈眼睛发红。他的情绪感染了韦尚义,他在心里想,他当公安当得很辛苦,当爹当得很可怜,野马镇的人还以为他不近人情,其实他们不晓得,哪有爹不疼仔的。

“放心吧黄公安,这事包在我身上。”

韦尚义以为黄少烈这个时候会激动得握他的手,没想到他呼出一口气之后,表情又变回当初冰冷的模样。黄少烈后悔了,他想他不应该这个晚上找韦尚义来这里,对他大倒苦水,连在胸口捂黄显达,让他从死婴变成活孩子的事都跟他说了,他的手连连在空中甩了几下,一副大错特错的样子。

“算了吧,就当没有这个仔!”黄少烈说。强扭的瓜不甜,如果黄显达真的不把他当爸爸,他也没有办法,你就是拿枪顶他的脑壳,他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如果硬要他看,那不是笑话吗?

黄少烈的态度来了180度的大转弯,似乎在跟谁赌气。本来韦尚义都下决心这个忙一定要帮到底,他又来这么一出。韦尚义在心里想,哎呀这个黄少烈,一下子把自己当成爹,一下子又把自己当成公安。他在骨子里根本不相信他能做这件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瞬间变得可有可无,热情受到打击,他难免有些失落。

“也不能这么说。试一试,我帮你试一试。”韦尚义说。

韦尚义发现,黄少烈面前的那碗酒不知什么时候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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