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巫术到数术

什么是巫术？什么是数术?1989年版《辞海》对“巫术”的解释是，“幻想依靠‘超自然力’对客体加强影响或控制的活动。是原始社会的信仰和后世天文、历算、医术、宗教的起源。产生于原始社会前期，可能略迟于法术。与法术的不同之处在于巫术已具有模糊的‘超自然力’观念，并认为行巫术者具备这种能力。巫术与宗教的不同之处在于巫术尚不涉及神灵观念，并且不是将客体神化，向其敬拜求告，而是影响或控制客体。各种宗教产生后，巫术仍在某些宗教中流行”。其中提到巫术与法术的不同，《辞海》对法术的解释是，“幻想以特定动作来影响或控制客观对象的准宗教现象。起源于原始社会前期。最初多为模仿……举行方式与原始的宗教仪式颇近似，但尚无依靠神力行事的观念。宗教仪式的目的在于取悦神灵，求其赐助；而法术则认为无须神灵之助，单凭特定动作本身，即可达到预期的效果。各种宗教及神灵观念出现后，法术仍继续存在，且仍无须以‘神灵之助’为前提”。关于数术，《辞海》以为即“术数”，对“术数”的解释是，“一称‘数术’。本书是在山东省社科规划办基金成果《从巫术到数术：上古信仰的历史嬗变》的基础上扩充、修改而成的，以上古社会由对神灵的信仰转变为对数的信仰的变迁为背景，讨论了数术的兴起。

第一章 从萨满文化看上古宗教的变迁
　三 由血统、巫统之别看上古明堂
前文已提到，巫统与血统祭祀除了祭祀对象即神灵系统不同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不同，即巫统与野祭相对应，血统与家祭相对应。从上古祭天处所的变迁看，我们也可以发现，上古也曾存在巫统与血统之祭祀或野祭与家祭之别。
　　古代有一种礼制建筑，叫明堂，关于明堂的功能、位置以及具体的制度，前人有很多不同意见。较早的比较可信的说法，明堂是通天、祭祀天以及接受天命的地方。汉武帝时，“封泰山，泰山东北址古时有明堂处，处险不敞。上欲治明堂奉高旁，未晓其制度。济南人公玉带上黄帝时明堂图。明堂图中有一殿，四面无壁，以茅盖，通水，环：宫垣为复道，上有楼，从西南入，命日昆仑，天子从之人，以拜祠上帝”。这个明堂图具体传承不详，从其描述看，似很古老。此明堂有楼，日昆仑，天子在此祠上帝。昆仑，原是沟通天地的山名，笔者理解，明堂楼名昆仑，盖象征此楼可以通天。天子不是巫，所以只是祠拜上帝而已。另据《逸周书•程寤》，文王受天命，也在明堂。“文王在翟，梦南庭生棘。小子发取周庭之梓树，树之于阙间，化松柏械柞。惊以告文王，文王召发于明堂，拜吉梦，受商大命”。由此可见，明堂与天及上帝联系在一起。
　　前文已提到，上帝属于巫统神灵，在绝地天通以前，通。天以及祭祀上帝是萨满之事，非世俗首领之责。但绝地天通后，世俗首领禁止巫再通天，同时命南正重司天，祭祀天的权利为其所攫取。这可以从明堂的位置得到证明。郑玄注《礼记•玉藻》“玄端而朝日于东门之外，听朔于南门；之外”说，“东门、南门，皆为国门也。天子庙及路寝，皆如明堂制。明堂在国之阳，每月就其时之堂而听朔焉，卒事反宿于路寝，亦如之”。孔颖达《正义》云：“讲学大夫淳于登说，明堂在国之阳，丙巳之地，三里之外，七里之内，而祀之就阳位”。《白虎通义•辟雍》云：“明堂上圆下方，八窗四闼，布政之宫，在国之阳。”据《史记•封禅书》记载，汉武帝元年，赵绾、王臧“欲议古立明堂城南，以朝诸侯”。则明堂自古在国之阳盖是事实，这与南正之官名也正相合。颛顼派重管理祭祀天之事，祠上帝在明堂，而明堂在国之南，故名其为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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